Auroral Mystery【Chapter three】
*时间背景设定十九世纪
*Vampire AU
*这章大概是在走感情的发展（所以剧情一点没走）
*@Andrew.Wen Sorry我深夜放毒（拖太久了我对不起你）
Harold又在抽烟。
Louis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，他只是单纯的感到不舒服。不是因为肺里连带着充满的烟雾，相反，他爱极了那种昂贵的燃烧味，它们带着Harold身上的气味一同懒洋洋地飘浮在他的鼻尖周围，Louis甚至要爱上每次吐息的气体交换，这会让他多一点属于Harold的上流气味。
Eww，真恶心。Louis突然对自己怪异的想法产生了强烈抵触感，他思索片刻，小心地挪到靠近车门的地方，一只手支着下巴看向车窗外，另一只手顺着腰线摸向大腿外侧挂着的手枪，在指尖感到枪支的冰冷气息时，他兴奋地颤抖了一下。
事情的后续发展和他预料的几乎吻合，高额回报挽留下的人只要三辆汽车就能载下，这倒也省得Louis再想办法去弄点更有用的武器，配备银制子弹的手枪对他来说足够了。Louis抚摸着那手枪上细致的纹路，不断的冰冷激起了他的遐想：如果我靠它击中那只吸血鬼，那么…
Louis悄悄瞟向靠在另一扇车门上的Harold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。确切来说，他讨厌的应该是Harold周身围绕不休的烟雾，它们甚至多到将他整个人裹在里面，Louis只能隐约看见Harold一下下深吸着香烟的动作。他讨厌看不透的感觉，虽然他们认识没几天，但无可否认，他被吸引了，而且他陷入的程度甚至连他自己也没办法估量。
无论是出于哪一种情感，Harold已经用他的一举一动在Louis心上牵出了一条线，他习惯地把这种心理归于朋友之间的依赖，但他隐约感到这条线引出的情感同以往不一样，因为以往他不会因为与朋友的沉默而感到心烦或是…不安？Louis烦躁地皱起了眉，手指一下下划着枪面，指尖划出的声音甚是刺耳。他似是没听见手指下金属的尖叫，任由自己脑中的想法发酵膨胀：分明他就坐在自己身边，分明他们的膝盖是靠得那么近，分明…
“Relax，”Harold被香烟浸染过的嗓音更加低沉，一只手从烟雾里伸过来，抚过Louis的眉心，“你在紧张？”Harold指尖传来的冰冷瞬间让Louis挺直了脊背，他听见自己僵硬的笑声，嘴唇微张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我是疯了吗？刚才的那些…他正被刚才脑中的想法惊得一时晃不过神，那只冰冷的手已经滑过他的眼眶，颧骨，脸颊，最终轻轻地停在他微微颤抖着的嘴唇间。
或许我们都被这烟绕得有点意识不清。Louis感受着唇上渐渐压重的冰冷，脑海里一片空白，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，心脏鼓动的频率也完全不同于和任何人肢体接触之后产生的，Louis猜测自己现在的五官一定是僵硬地卡在一个诡异的表情上。尽管那片冰冷仅存于唇上那一点，但他却仿若整个人都被这个接触钉在原地，只剩下心脏不停地叫嚣。
我想要你碰我更多。
Louis只觉得那根手指如果再往下一点，碰到他伸长的的脖颈，他就要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了，所幸Harold没有那么做。紧接着Louis只是隐约感到牙齿被什么东西顶着，他下意识咬住，熟悉的烟草味换回了他意识里的一丝清醒。
“这个会让你舒服点。”Harold的声音在Louis的耳侧响起，平静到近乎冷漠。Louis几乎是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，他这才明白过来对方只不过是想递给他一支烟，只不过方式可能过于直接 ，他没有转过去，只恍惚着从衬衣口袋里摸出火柴盒，指尖缓慢的磨过起皮的盒盖边缘。
刚才是一个…没能说出口的祈求。
Louis被自己想法里如此暧昧的措辞惊吓到了，以至于他根本无暇察觉这句话背后隐藏着的深厚的情感涌动。不，不对，这种想法太怪异了。他紧张地想着，丝毫没有注意到
Harold挟着火光的手指已近至眼前。别想了，别想了，别想了…Louis在脑海内不停重复着，试图强迫刚才那些陌生的情感消失。尽管他心里的思绪已然翻滚沸腾，但在表面上，他也只是手上动作顿了顿，将火柴轻轻收回去，垂眼看着Harold手上的戒指在火光的映照下静静地发着光。
“Hey，别担心，”Harold在说话间又靠近了一点，他甚至能感到Harold冰冷的呼吸拂过他的后颈。“你不会死。”为什么？Louis察觉得到Harold语气里的肯定和停留在自己唇上的目光，但他没有问出来，也没有回头。实际上，他现在仍然没有从那个过分亲昵的动作里缓过神来，那指尖带着冷意，却在他的皮肤上晕出连续的绯红，而停在唇上的那一刹，才是真正点燃暧昧气氛的那一根火柴。
“我们到了。”前座上的随从冷漠地开口，Louis这才完全回过神来，他强迫自己脑海里的混乱随着指尖弹落的烟灰清零，侧身打开车门走了下去。
Louis虽曾经想象过无数个这座城堡的恐怖景象，但眼前的景象却不同于其中的任何一个。没有凄惨嚎叫的乌鸦，没有冷不丁扑过来的蝙蝠，没有延伸至脚边的白骨，他所看见的只不过是一幢幢华丽而精致的建筑平静地立在夜色中，仔细看过去，墙壁上甚至有不少玫瑰在悄然绽放。如果不是顶着Hartimory这个充满恐怖气息的名字，Louis几乎要认为这就是个普通的贵族府邸。
“喂，动作快一点！拿好你们的枪！”Louis回过头去，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在黑暗中看得不甚清楚，但语气里的激动和亢奋难以掩饰。“你！走在前面带路！”Louis看着那些人挟制着Kendall走近那扇巨大的中门，心里多了点谨慎。事到如今，无论此行能否发现所谓的吸血鬼，他都能拿到一笔高额的酬金，那么在这个时候表现踊跃一点自然是最佳选择，它背后的利益诱惑值得他这样去做。
Louis思量再三，正准备加快脚步往前赶一赶，Harold的声音冷不丁在耳边响起：“Lou，Time？”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，匆匆撩起袖口，借着手里提着的煤气灯散发出的微弱光线仔细辨认了一番：“我想应该是四点了，但是…”“那我们应该快一点，”Harold说着拉上他的手腕，快步走向人群最前面，“别忘了吸血鬼在夜晚最活跃。”
或许。Louis打量着周围，Kendall打开门后，他们现在已经尽量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城堡，黑暗吞噬了整个城堡，这让他们手里的灯光简直弱得像萤火。手腕上的冰冷逐渐加深，Louis并不在意，至少这样能让他在观察的同时确保Harold在自己身边。
现在我们应该是在门廊，明显脚步的回声在这里显得更急促，这种构式的建筑的门廊离主厅的路程应该不超过五分钟，除非那个吸血鬼钟情于改造他的宫殿，但明显可能性极小，他分明更钟情玫瑰。看着脚下瓷砖上蔓延的玫瑰花纹，Louis不禁因自己的猜测扬起了嘴角，同时他也察觉到Harold加快的脚步已经将他们两人带到了较前的位置。
子弹该上膛了。Louis想挣开那只握在他手腕出的手，用力之后却没能成功，而走在前面的Harold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，他甚至都没有回头。
“Harold，Harold！”
“怎么…”
“能把手先松开吗？”Louis低声解释道，“再过一会就要到主厅了。”
一声细微的叹息从Harold齿间呼出，不等Louis再说些什么，卷曲的发丝已经拂到了他的眼前。他似乎生气了？为什么？是我说话的方式…Louis只觉得喉咙一紧，他差点就要把心里的疑问从那里冒出来了。拜托，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别再胡乱猜测了。他扼住自己杂乱飘飞的思绪，伸出手去摸别在腰间的手枪，在枪支的重量感传递至大脑的时候勉强获得了一丝安全感。
“啊啊啊啊——！！”一声惨厉的尖叫突然在这片紧张之中倏地划过，Louis惊吓到提着的煤气灯几乎脱手，本来就紧绷的后背又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生生惊出不少冷汗，他咬紧牙关，好不容易才将一声惊叫按下去。情急之下，他甚至没能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紧紧揪住了身前青年的衣角。
Louis惊魂未定地回头，Dr. Simon恶狠狠的呵斥从背后传来：“怎么了！刚才是谁…”他话还没有说完，人群的最后便直挺挺倒下一个人，周围顿时乱作一团。中年人气急败坏地踏步上前，嘴里恨恨地咀嚼着自己满腹的刻薄话，准备将这些没用的畜牲们大骂一通。
“他…他没气了。”Louis虽然站的远，却听得清楚。怎么回事？吸血鬼？那个人到底怎么死的？Louis只觉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涌上来，疑惑与惊怕冰凉地黏在在周身，几乎让他动弹不得。
“去看看。”低沉的声音如同鬼魅靠近Louis耳边，Harold身上的冷意在这种时刻被他感受得格外明显，以至于他能从Harold咬重的字眼里清楚地听出那种故意的命令感。
第三次。Louis用力挤出眉间的一道皱纹，一股怒气已经涌了上来，尽管心中的恐惧并未消失，他也讨厌被人看低，或是被人命令和掌控。
Louis松开手里的衣料，伸手去摸腰间的枪。“为什…”他带着怒意的质疑刚刚滑到唇边，便被一根手指按回了喉咙。
“你该去的，就当是为我。”
Harold微笑着，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，那双弯起的绿眼睛里分明透露着一种暧昧的玩味。他在说什么？Louis肩背处的肌肉紧绷着，脑海里又是一片该死的混乱。他清楚地感到按在的唇上的手指在渐渐用力，但他却无法挪动半分。
Hey，Louis，清醒过来，甩开他，最好给他一拳，让他为这该死的命令语气付出代价。Louis在一片空白里勉强挑出几句话，好让自己傻子似的反应结束。他大可以甩开，大可以为如此无礼的行为冲这个人发怒，同时也可以为自己先前在车里的奇怪反应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，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”，多么合理。
然而他听见自己说了一声：“好。”嘴唇缓缓摩擦着那根冰冷的手指，他声音平静地答应了。
“很好。”
Louis没有再说话，只跨步越过Harold。他手里紧攥着枪，指尖勾上扳机，他努力控制着身体的平衡，尽量步伐平稳地越过人群。只有他自己知道，他的心在灼灼地燃烧，疯狂地跳跃，自己的内脏在刺痛地翻滚。
冷静，Louis Tomlinson，你该看清的，他的傲慢是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，善于伪装的上流人！他一定是在逗弄你！那句话足以让你讨厌他了，他简直像是在对待情人。
可是…
Louis痛苦地闭了闭眼，他只觉得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像是一股脑被塞进一个炸弹里。他从来都无法看清Harold，也无法明白现在纠缠在自己心里的厌恶与隐约的兴奋。他在强迫自己给Harold按上恶劣的形象，只有这样，才能尽可能忽略那些异常的反应和情绪。
算了，我该为自己的安全着想，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。前面的人越来越密集，鲜血的气味也渐渐浓郁起来，Louis皱了皱眉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，小心翼翼地接近围着的那一圈人，探身去看。
人群正中的那人僵直地躺着，双眼凸出得近乎要爆出眼眶，面部肌肉惊惧地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表情，他的手里原本应该是紧握着什么东西的，仔细去看有按压的痕迹。Louis看了几遍尸体，按理说死亡得如此迅速，应当是受到了致命的伤害，而且是一击毙命。但奇怪的是，那人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刚，甚至没有血迹，完全是一副被活活吓死的模样。
心脏病？不排除，但可能性很小，Simon不可能找来一个有心脏病的杀手，那么究竟是…Louis咬着嘴唇，心里整理着尸体身上有用的信息，肩角却撞上了一处柔软。思路被匆匆打断，他回过神来，脚步一乱差点摔倒。
“借过。”哦，是那个叫Kendall的女人，她要干什么？Louis并不恼火，稳了稳脚步，疑惑地看着她走向自己身边。不等他开口再问，对方冷淡的声音飘过他的耳际：“小心点。”她偏过头看了他一眼，耳上长链状的耳环铃铃作响。
Louis很难说清她眼神里有些什么东西，大部分当然是冷漠，但她的表情却十分复杂。似乎有一点担忧？Louis沉默地盯着Kendall的脸，等着她再说些什么，但她只给予了他片刻的眼神，便迅速转身走向了暴怒咆哮着的Simon。
“他不在这。”
“什…”
“他不在主厅，”Kendall扬起眉毛冷冷地剜了一眼对面依旧沉浸在怒意之中狼狈的中年人，“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，但在主厅里能碰到什么东西就不是我能预测的了。更何况，我也想要脱离这里。”她直接了当地拨过Simon颤颤巍巍对过来的枪口：“用这种手段大可不必，但你别忘了，我也是人类。”
Simon显然没料到Kendall突然的倒戈，嘴角扯出一个癫狂的笑容，装作明白地点了点头，一把扯过Kendall：“谢谢你的忠诚建议，但你还是得去一趟主厅。”
她愤怒地回头，嘴巴微张还想再说什么，Simon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不过只有我们两个人，其他人…去城堡的其他地方搜。带好武器，一有发现立刻汇报。就算是要死了，也得给我叫出声来。”
Kendall不满地皱了下眉头，倒是没有再说什么，任由Simon的枪口抵着自己的后背，两人缓缓地走向一片黑暗的主厅。
评论(2)